1995年,长青林业局接受世界银行赠款建立长青国家级自然保护区。这一时期,中外动植物专家纷纷到长青,我的视野逐渐开阔,观念有了变化,书籍也有一些,主要是年年从事动植物调查研究工作,我从爱好动植物转变到自己的本性上来,梦蝶的日子来到了。
回想那十几年的生活,每天都是在发现中度过。白色如碗大的厚朴花、各种各样的菊花、金灿灿的山茱萸花、淡黄色的板栗花、黄色的棣棠花、粉红色的杜鹃花、红色的映山红、淡绿色的兰花、蓝色的鸢尾花;满树球果的华山松、结着荚果的紫荆、核果的银杏;各种各样的树叶,革质的、肉质的、膜质的,针形的、圆形的、心形的、椭圆形的,大的、小的、五颜六色的,语言无法形容,真是个千姿百态,万般模样,美不胜收。最感人的是:石头缝里、乱石堆中,突然长出一株爬墙虎、一株野草、一颗太白红杉来,植物顽强的生命力,常常使我出神的看着它,静静地思索几个小时。当然,每个植物都有些相似,已发现的1556种植物,我还有许多不认识的。
在华阳紧邻我住的房间的另一座楼的房檐上,我听红尾水鸲的歌声听了四年。每天清早,红尾水鸲的银铃般歌声都会准时把我叫醒;歌声婉转动听,各个季节、不同时间都有些变化,很难把它的声音表达的情感加以描述。季节不同,院子里的鸟类有些变化。春季,留鸟比较多,像北红尾鸲、斑鸠、朱鹮,还有一些迁涉来的鸫类。夏季,鸟类就非常多,白鹡鸰、黄喉鹀、黄臀鹎、啄木鸟等。秋季,是一些食果鸟类的好季节,松鸦巧妙地从华山松的球果里取出种子吃,一些立于枝头的蔷薇果实,多种鸟类会随心所欲地尽情分享。秋末,长尾山椒鸟、斑鸫等一些迁涉鸟类会成群结队地到南方越冬。冬初,豆雁、青脚鹬、绿头鸭从北方飞越千里而来越冬,冬季是一个观鸟的好季节,路旁、村落、河道都会有大群的鸟类,关键是树叶落了,可以清楚地观看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在河道里玩耍,常能见到一些水鸟。观鸟痴迷时期,夜里常能梦见稀奇古怪的现实里不存在的鸟类。褐河乌,体长19—23厘米。通体咖啡褐色,外形像小鸡,活动于洋县的各河流中。常潜入水中,捉到一条鱼后,立于石头上,观察周围无什么干扰,嘴衔着鱼鳃处,在石头上摔一下,在水中洗一下,反复几次后,一口吞入口中,其食鱼过程非常有趣。
普通翠鸟,体长16厘米左右。额至后颈蓝黑,上体余部钴蓝色,尾羽表面蓝绿,嘴宽而长。常活动于河岸边的石头、电线、树枝上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水中的鱼类。一旦发现,箭一样射入水中,叼起鱼后飞到僻静处吃下,整个叼、食鱼过程一气呵成,动作潇洒漂亮,不愧为钓鱼行家。一次出击过后,又立于原处,专心致志地等待下一次出击。
冠鱼狗,体长39厘米左右。头顶、头侧和羽冠黑色而具白色斑纹,上体灰黑有棕白羽状纹,嘴宽且长。长歇于电线、悬崖、大树枝上,有沿河道飞行的习性,能在空中发现河流中的鱼虾,捕食习性与翠鸟相同。由于它体型大,又于空旷处,一年四季人们都能见到。
鸬鹚,体长80厘米左右,俗名鱼鹰,体羽黑色具紫色光泽。在我国有悠久的驯养历史,活动于江河湖泊中,现在在洋县城南的汉江中有时还能见到一舟顺流而下,鸬鹚歇于船侧,待机捕鱼的景象。鸬鹚喉部有一喉囊,捕到鱼后,鱼民轻捏其喉部,鸬鹚即吐出鱼来,渔民让其食鱼内脏,作为奖赏。冬季常常可见到数十只鸬鹚和其它水鸟一起在汉江河中活动,构成汉江河道上一条优美的风景带。
小,体长25—32厘米。上体黑褐色,外形像没有尾巴的小鸭子。常活动于汉江河中,或顺流而下、或钻入水中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,和周围的赤麻鸭、绿头鸭、绿翅鸭、豆雁、白鹭、苍鹭、朱鹮一起,形成一幅宁静甜美的风光画卷,此时身临其境,顿感轻松自在,心旷神怡。
森林里观察兽类的生态习性,必须借助望远镜,像羚牛、黑熊、野猪等大型动物都有一定的危险性,小麂、林麝、斑羚虽然对人没有威胁,但是,行动都非常迅速。有些夜行性动物,平常难得一见,必须学习一些知识,才能根据足迹、粪便、毛发等判断它们的踪迹。如果能目睹一下云豹、豺的尊容,那就是一件非常自豪而又是机遇很好的事情。幸运的是:在保护区,冬春季常有一些体弱生病死亡的个体,这时,我能够详细观察动物的一切特征。
刚刚出生的羚牛,必须马上站起来,由母羚牛舔干躯体上的粘液,跟上羚牛的队伍行走,如果掉队或者遇到大雨天气,等待它的命运一定是死亡;要想活下来,必须跟上队伍,忍受住自然界的各种考验。群体活动的金丝猴好一些,由专门警戒的、探路的、寻找食物的金丝猴个体,相互之间有明确的分工,较易抵挡自然界的危险;豪猪等夜行性动物为了躲避危险,进化出了晚上活动的本领;松鼠体型小,练就了储存食物、记忆力好、飞毛腿的绝技;黑熊体型大、力气大、会冬眠。上述动物各有各的生存对策,在长期的生物进化过程中,克服了无数的困难,存活到了今天。